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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章 序章 我們的初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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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道青青是用什麽法子搞來了一輛汽車,半夜三更她們順利逃離了醫院,車子跌跌撞撞直奔類物人和異型出沒的領地。

董淩薇眼見不對頭,趕緊問青青:“青青你是不是走錯路了?那邊可是異型和類物人出沒的地方啊!”

專心駕車的青青擼了下短發,肯定的說道:“淩薇姐,不會錯的!E博士住的地方,也就是我以前的孤兒院,它就在那些種族出沒的領地邊緣,離這裏不算遠。淩薇姐,如果累了先睡一下吧!到了我叫你噢!”

淩薇不疑有他,嗯聲後靠入椅背,閉上眼睛。駕駛座上的青青嘴角莫明掀動,精光掠過她的眼睛,神情一下子變的木然而呆滯,整個人靈魂出竅了一般,她機械的駕著汽車熟門熟路往前馳去。

“嘭”聲巨響,驚醒了熟睡中的董淩薇,車子“吱呲”一個急剎車,她的頭猛地撞到前面的擋風玻璃,疼的淩薇齜開了牙,手扶著瞬間腫起的額頭,她聽到一旁的青青說道。

“我撞到了一個東西,淩薇姐,怎麽辦?”小姑娘臉色不佳,精神萎靡,顯然是被嚇到了。

董淩薇一凜,淡定說道:“我下去看看。”

畢竟淩薇比青青大一些,作為年長者她理因在事故面前多承擔一些。霍一下推開車門,淩薇走了出去。

夜色已深,濃霧飄浮,淩薇吸了口氣,進入鼻腔的細小顆粒令她忍不住輕咳,她趕緊堅起外套上的護鼻罩。淩薇聽青青說起過,GU星上近百年來工業、民用、科研等的超速發展,導致汙染的惡劣狀況不容目睹,情況異常的嚴重可怖。

甩開思緒她走到車頭,前後左右看了看並未發現有什麽東西,她頗覺奇怪正想走開回到車裏,忽然發現有怪異的視線盯著自己,似乎是由車底下傳來的。她輕輕走近,彎腰俯低身體往車底望進去……

一陣狂風刮過她的臉,只覺整個人騰空一瞬,便拋到了地面,一個物體重力下擠壓到她的上方。淩薇正想大聲急呼,嘴唇驀地碰到一個毛絨絨濕露露軟乎乎的東西,她猛地睜眼,愕然瞪大雙眸。

胡——子?左八根加右八根的……胡子……視線緩慢往上移,一張黑黝黝的面孔,扁平的黑色鼻子,眼睛深邃專註,仔細一瞅竟是——水晶般純透清新的亮金色!黑色的眼皮輕輕對她掀了掀,慵懶隨意,似有著不屑一顧的狂放不羈。

它偏頭靜靜盯住董淩薇,好奇的仔細觀察著她的表情與動作。董淩薇屏息呆楞,一動都不敢動,生怕自己的呼吸或動作會驚擾它,惹來它的狂怒與攻擊。

他們僵持著,視線交織,分毫不移,那情景仿如萬年千載已過……直到它漸漸逼近的鼻子湊向她嬌翹的鼻尖,她渾身輕顫。兀地,它伸舌朝她鼻頭一舔,她整個人僵住,連顫抖是什麽都忘的幹幹凈凈。

時間一分一秒流逝,它全身的重量壓在她的身上,她實在吃不消也憋不住了,抖索著斷續地反抗它的無聲侵擾:“走……走開!”

它歪了歪頭,兩只尖尖的耳朵微妙的抖了抖,嘴巴輕張露出四顆鋒利的獠牙,似向她章顯著什麽又像是對弱小的她嘲諷的示威。董淩薇面色如紙,偷偷摸索著衣內口袋,那裏有她從醫院逃跑時匆忙放入的小刀片。當冰涼相觸她牢牢拽入手心,她已經打算好了,準備在刺向它後,乘機跑回車內。

她只能賭一次,雖然她很想有人來幫她解圍,她想到車裏的青青,可是她們手上都沒有槍支彈藥,青青一個小姑娘跑出來又能幫上什麽忙呢?她還寧可青青不要出來的好。

在準備刺向它的時候,淩薇最後一次開口:“野……獸,我不想傷害你,可你不走開……我沒辦法,只能對你下手了,對不起!”

小心翼翼抽出刀片,她直起上身迅速擡手刺向它的腿部,她不想取它性命,只想為自己逃跑,留下足夠多的時間。

身上的重量驟然間退去,她認為的野獸在她蓄意攻擊它的時候,閃電般跳離了她數丈。它四肢穩穩著地,長長的黑色尾巴慢慢翹起來,淩薇坐在地上,緊張地盯著它,這個是什麽節奏?難道……它聽得懂她的話麽?不,這怎麽可能?一頭野獸能聽懂人話?!天方夜譚!

“淩薇姐?”

董淩薇遽爾驚回,剎然轉頭,青青短發有些零亂,臉蛋在濃霧的籠罩之下模模糊糊看不真切。淩薇只覺青青的步伐僵硬,她一步一步向她木然走來。

“青青,你別過來,回去——”

她根本沒有理會董淩薇對她的警告,她已經走到淩薇的身邊,眼神呆滯的望了一眼坐在地上的董淩薇,她們眼神對上的那刻,淩薇倒抽一口冷氣。

“青青,你……怎麽啦?”淩薇分明看到青青的半邊臉上有著細細的青色蝶紋,忽明忽暗極為猙獰可怖。

青青冷漠的目光移向不遠處的黑色物體,毫無感情的吐了三個字:“似人獸……”

那獸同時對著青青高吼,粗壯的喉嚨發出的獸音響徹天地。

幾乎在毛骨悚然的一幕中,她與它撲向對方,肆無忌憚的廝打在一起,她尖長的指甲刺入它的粗頸,它尖利的牙咬向她的咽喉,血水四濺,血腥四溢……

這場景深深震撼了董淩薇,她不得不心驚膽戰將眼前的一切盡收眼底。這一切驚悸荒唐卻又如此真實的不容置疑,她該怎麽辦?青青好像不是她認識中的青青了,她臉上的那些斑紋是什麽東西?那個野獸……它居然是GU星上的似人獸!她剛剛蘇醒在這個世界,她根本不知道似人獸是否會攻擊人類,會不會如同異型般把人類當成食物,雖然它剛剛好像放過了她,也許它只是在耍著她玩,她不能把自己的性命拿來賭博……

她的腦子很亂很痛,上下打顫的牙齒嗑出聲響,她連退數步,她要逃離,她告訴自己,要跑出這個地方,無論如何!

董淩薇跑向車子,坐上駕駛座發動了車子,一腳狠狠踩在油門上,車子“突突”一抖換檔後向離弦的箭飛馳出去。

開出不到百米,迎面馳來七、八輛吉普車,強光打過來照著了她的臉。她趕緊一縮脖子,糟糕!一定是追她們來的車子。董淩薇立刻打足方向盤掉頭往後開去,霧色茫茫的天與地,只獨她一輛車子馳在荒蕪的土地上,什麽方位都看不真切也辨明不了。

董淩薇急的汗水淚水一塊往下掉,打在自己發抖的手背,只能一陣涼過一陣的心寒。

“砰、砰、砰”,“啊——”她大聲尖叫,車子被後面緊追的人打爆了車胎,急速偏離,一歪便是側翻。

她動了動,右手不知道被什麽東西勾住了,雙腿卻可以活動。心中一急,她伸腿踢向車門,踹了兩下車門紋絲不動。瞬間有種被上帝、佛祖、神祇拋棄的感覺,淚水又從眼框裏流了出來。淩薇覺得大為打擊,這麽弱這麽沒用的自己,居然也能從軍事學校畢業嗎?!

門從外面被人打開了,淩薇僵住,局促不安的轉頭望向車門。

“青……青!”冷汗滴落,淩薇再次看到青青臉上恐怖的蝶紋,只覺得自己全身上下愈發的寒冷僵硬。

“淩薇姐,幹嗎要跑?你看,出事了吧!”

她伸過手來,用力將董淩薇拽出座位,唔……淩薇低聲痛吟,她被青青強制拉出,勾住的右手生生劃傷,粘濕的液體不停下落,腥味直鉆鼻端。

“快走,E博士還等著我們呢!”

青青半拉半拖著淩薇,她的力氣極大,容不得淩薇絲毫反抗。董淩薇身體並沒有康覆,這麽一折騰早已經是精疲力竭。

“青青,你……到底是誰?”但她還有力氣說話,她便要知道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麽。

“我是青青。”

“不,我認識的青青不是這樣的……”

“E博士會救我的,也會……救你的——”青青說完後對著淩薇慘然一笑,如論淩薇開口問她什麽,她始終不於回答。

一股大力襲擊了緊拽著董淩薇的青青,青青狠狠摔在地上,淩薇同樣被這股力量撲倒在地,今晚連摔N次的她早已沒了發怒的脾氣。

“吼!”熟悉的獸叫將董淩薇震回精神,這野獸還活著?她以為青青出現在她面前,它已經被青青幹掉了。

獸在青青爬起來前一掌揮過去,直接把青青拍昏了。淩薇也爬了起來,淚水血水一齊粘在雪白的小臉上,又花又腥又狼狽。獸慢慢走近她,淩薇戰戰兢兢盯著它,她想跑掉可是四肢像石頭一樣固執的無法動彈。

閉上眼她深深吸氣,穩定自己的情緒,念了N遍的阿門、阿彌陀佛……卻倏然發覺右臂上傷口的疼痛,正在一點一滴的消退。她睜眼低下頭,驚的無法自己。那獸伸出厚實寬大的舌苔,一點一點仔細地舔舐她的手臂,那劃開了長長口子的傷痕,猩紅的血液正在緩慢的凝固……

董淩薇不由自主的伸出左手緩緩靠近它,即將觸碰到的時候,那獸移開了頭停止了舔舐,金色的眸子一眨不眨凝睇她。

她毅然伸手過去,這回它沒有躲開,淩薇終於撫/上了它尖尖的耳朵,因為她的輕觸它不適應地微微一動,淩薇輕聲笑了,手心換了方向,一路往下來到它的側臉她輕柔的搓/摸/著,柔軟的皮毛帶給她異樣的感觸。它閉上眼睛,似乎也在享受著她溫柔的觸/摸。

撫/到它粘粘的脖頸,淩薇陡然驚醒,它同她一樣也受了傷啊!鬼使神差地,她解下纏在脖子上的圍巾,半蹲身體將圍巾纏/繞在它脖子上,最後打了一個牢牢的花結。

“謝謝你為我治傷。”她由衷地說。

那獸眨了眨眼睛,歪著頭看她,不知道在想些什麽。

聽到不遠處馳近的車子,淩薇嘆息道:“我想去類物人的領地,你知道路嗎?”她必須馬上做出決定,後面追趕的車子近在咫尺之間,她記得青青說過的那句話,或許,她找到青青說的E博士,一切的謎團就會解開,她的真實身份也將知曉。

獸威風凜凜擡首,粗重的吐了口氣,轉身向右前方跑去,淩薇眸光閃動緊緊跟上。它真的聽得懂她說的話喲!淩薇只覺慶幸,原來世間說的福禍相依,果真如此!

雖然很累,淩薇依舊咬牙堅持,跑了不足百米,一個冰冷陰沈的聲音,卻在這時傳來。

“我的天使,再走一步,我就殺了她,乖,回到我身邊。”

是齊瑜!淩薇生生剎住腳步,側身望向聲音的出處,只見一輛懸浮摩托上,一身銀白風衣的齊瑜,扣著昏迷的青青,面無表情的望定她。

在前面帶路的獸,聽到聲音也停下了腳步,它只是靜立在原地,因為一身漆黑,所以並沒有引起別人的註意。

淩薇只覺氣血上湧,猛地大喊道:“你簡直無恥、下流、混蛋!”

齊瑜一怔,不明所以:“怎麽了我的天使?”

汗水淚水一同爆發,淩薇難受地:“你不僅強/暴了青青,你還要以殺她來要挾我嗎?你還有沒有人性?你還是我認識的齊瑜嗎?”

“我——強暴了她?”齊瑜拉長音調,長眉蹙緊,他面向青青手下用力,“別裝了,我知道你已經醒了。”

青青倏地睜眼,慘白的布有蝶紋的臉上,浮現莫明的笑容。

“告訴她,我,強暴了你嗎?”

“她已經懷疑你了,這就是我想要的——唔……”齊瑜一拳擊向青青的胸口,青青受不住從嘴裏吐出青色的液體。

聽著他與她的對話,董淩薇驚愕失色,他們在說什麽?一切似乎都亂了套,她不知道該相信誰。

“給我講實話!”齊瑜極為凜冽,扣著她脖子的手指漸次加重力道。

青青面向淩薇,臉上的青色蝶紋突然消失了,淩薇更加震驚的望著她。青青露出以往那般的可愛笑容,音色沙啞的說道:“對不起,淩薇姐,請你原諒我……你要記住我跟你說過的那個人!”

青青重重捶向自己,頭一歪,眼一閉,整個人失了力氣,淩薇心中大悸,青青她——自殺了!

“自己了結了,也好!省得我動手。”齊瑜像扔垃圾一樣,把青青從懸浮摩托上丟了下來。

齊瑜駛著懸浮摩托,無聲近到淩薇面前,淩薇顫顫地後退了一大步:“你們剛才說的是什麽意思?”

“你不需要知道,”他捉住她受傷的手臂,輕輕拉近暗自撫/摸,“不許再逃跑了,看,都受傷了!”

心中千思百轉,青青與齊瑜的對話蹊蹺可疑,她誰都不能相信。可她似乎又能從青青臨死前以及逃跑途中對她說的話裏,獲取一些隱蔽的線索……淩薇知道自己總有一天會去找青青口中說的E博士,但是現在不是最好的時機。

眼前的人,所謂的她在GU星上的監護人,她需要待在他身邊暫時隱忍,直到她有能力脫離他。但現在她要擺脫這個地方,她要尋求更多的與外界接觸的機會。

“我不想住在醫院。”

“可以,只要你保證,不準逃離我的身邊。”

“我保證。”

原地靜立的獸安靜聆聽,聽聞淩薇答應對方,它的尖耳朵不自在的抖動了一下,默了一瞬後,它轉過身撒開四蹄狂速飛奔,一下子便沒了蹤影。

作者有話要說:

修和捉蟲,為了完善文文~~請看過的朋友體諒俺,繼續支持包養……淚(此章開始為第三人稱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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